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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五樺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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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瞰,南陵郡像一個並攏五指的手掌。

只是,這個手掌巨大,東西兩端有近萬公裏的距離,南北走向則接近十萬公裏。

對於玄武境的武者,若是依靠腳力,估計也得數月的時間穿越橫穿南北,由此可見,南陵郡的廣闊。

若是將南陵郡比喻成一個手掌,那羅雲城就只是這只手掌小拇指最下方的一個小點。

兩條橫穿東西走向的河流像是掌心正中心的兩條紋路,兩條河流的交匯之處,便是郡都所在。

郡都則位於手掌中心略微偏西。

郡都之南,乃是一片大面積的荒嶺。荒嶺雜草叢生,虎豹狼蟲等各類蠻獸出沒其間,環境惡劣。

雖然這片荒嶺距離郡都很近,但是這方圓兩百餘公裏的荒嶺確實南陵郡赫赫有名的三大“無人區”之一。

當然,無人區並非真的無人,裏面也留下了許多人的傳說,反而帶著一抹神秘色彩。

郡都往南六十公裏處,荒嶺中的六條道路匯聚,其中五條匯聚通向郡都,乃是郡都之南通往郡都的必經之路。

因這六條道路匯聚出往來人多,在這無人區的北方邊緣處便形成了一個小鎮。

小鎮中心,有個酒樓,叫五樺樓。

五樺樓有兩層,但很少有人能夠上第二層。

第一層的大廳,擺放著八張桌子,稀稀疏疏的,讓一樓顯得有些空曠,各處擺放的還有新鮮的花,環境非常好。好到這裏仿佛不知做生意的。

黃昏,夕陽下,炊煙裊裊。

五樺樓一樓靠窗的位置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身穿緊身衣的青年女子,她綁著過肩的長馬尾,窗外風吹進來,頭發微微蕩漾著。

她面容雖不是特別美,但也很端正,屬於很耐看的那種。

但她的眼神中帶著哀傷,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神色恍惚中帶著呆滯。

不知道經歷了何等傷心的事情才能讓她如此黯然神傷?

也不知道她孤獨的坐在這客棧中,是在等待誰?

或者,是在尋找誰?

在另一側靠窗的位置,坐著八個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觥籌交錯,高談闊論。

偌大的廳堂就他們的聲音在回蕩。

整個五樺樓除了他們和另一側的青年女子外,再無一個客人。

一側靜,一側鬧,鮮明對比。

不久後,又一波人進入五樺樓。

是十餘人擁簇一個青年進來。

被擁簇的那個青年面如冠玉,錦衣玉帶,神色倨傲。

他身後跟著兩個中年男子,一個冷漠,一個熱情。

再之後是六個青年,不是仆人就是手下。

這青年被擁簇著進來,在門口站了一個,視線掃過那幾個中年男子那一桌時,眉眼中帶著一股厭惡之色,便帶著眾人走到另一側那個綁著馬尾的青年女子的身旁的兩張桌子上坐下。

這錦衣青年和身後一冷漠一熱情的兩個中年男子坐在一張桌,另外幾人坐在一張桌。

可即便如此,那冷漠的還是冷漠,熱情的還是熱情。

對於身旁忽然坐下這麽多人,那綁著馬尾的青年女子仿若未見,看著窗外風景的視線還是呆滯。

一樓大廳八張桌子,已占其四。

這兩張桌子上的酒菜剛上,門口又走進來兩道身影。

一男一女,兩青年。

看起來年都不大,十七八歲的模樣。

男青年一襲青衫,女青年肩披一大氅,兩人身上有股風塵的氣息。

此二人正是趕路月許的聶煌和許青若。

聶煌的視線也掃了一圈,也往那個綁馬尾的青年女子這邊走來。

這邊就剩下了一張桌子,靠在最角落。

聶煌想低調點,也想相對安靜點。

可是就在聶煌和許青若正準備坐下時,旁邊的錦衣青年忽然回頭,挑挑眉,說道:“你們去那邊坐。”

聶煌眉毛一挑,反問道:“這酒樓是你家開的?”

旁邊桌子上的其中一個青年猛地一拍桌子,對著聶煌厲聲說道:“李少讓你去那邊,就滾去那邊坐!”

聶煌眼神微微一瞇。

許青若急忙拉了拉聶煌,小聲說道:“我看見他們就討厭,我們去那邊坐吧!”

聶煌將欲爆發的火氣收斂了點,轉身就往那邊走去。

那個青年卻一個側步攔住,對許青若說道:“小妞,你剛怎麽說話呢?”

雖然許青若壓低了聲音,但這青年還是聽見了,不依不饒。

聶煌也冷靜下來了,問道:“你想怎麽辦?”

這青年淫淫的一笑,“讓這小妞陪我睡一夜!”

許青若怒了,正欲發作,卻聽見聶煌說道:“你若是扳手腕能贏我,我就讓她陪你睡一夜。”

這青年哈哈一笑,說道:“就這麽說定了!”

這青年很自信,又坐下,擺開架勢,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指對著聶煌挑了挑。

他在挑釁聶煌。

聶煌輕輕一笑,在這青年對面坐了下來,他並未擡手,而是笑道:“若是你輸了,就出去大吼三聲你是狗。”

這青年臉色一沈,怒道:“你找死不成?”

聶煌反問道:“你不敢?”

這青年果然受不得激,說道:“就這麽說定了,還望李少做個公正。”

被稱作李少的錦衣少年點點頭。

聶煌對那個綁著馬尾的青年女子說道:“還望這位姐姐也為我們兄妹做個公正。”

那綁著馬尾的青年女子眼神一直游離在窗外,直到聶煌對她說完這句話,她擡頭看了許青若一眼,隨即對著聶煌點點頭。

那青年有些不耐,說道:“快點!區區一個鄉巴佬,看著就營養不良,還想贏我,真是癡人說夢!”

聶煌也不反駁,輕笑著伸出右手,握住了那青年的右手。

那青年的一個同伴握著兩人的手,確定兩人沒使勁,忽然擡起手,大喝一聲:“開始!”

他手收縮的很快,可是桌子上的兩只手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劇烈的爭鬥。

一息。

兩息。

三息。

對扳手腕來說,三息已經是非常長的時間,但那握住的兩只手卻一動都沒動。

若是仔細看,可以看見那青年的手腕上的肌肉都已經崩起來了。臉上也有細密的汗珠流下,眼神中帶著驚恐。

“你為什麽不使勁?”聶煌輕笑著問道,雲淡風輕。

轟!

那青年將真氣運轉而開,腦後緩緩浮現一重道臺,大約十幾紋。

與此同時,嗤的一聲,他右臂衣袖被肌肉給撐破。

手中的力量加大了三倍,這也是他全部的力量。

然而聶煌的那只手還是很穩固,手掌雖然微微有些顫動,但沒有往一旁偏移。

一點都沒有。

“你就這點力氣嗎?三歲小孩兒都比你力氣大,你還想睡我妹妹?”聶煌又輕笑著問了一句。

依舊雲淡風輕。

那青年臉色卻難看起來了,卻又不敢松勁。

他的同伴見狀,急忙說道:“時間一到,雙方平手。”

那青年聞言,急忙抽手,但是他發現他的手抽不出來了。

緊跟著,一股輕微的哢哢的骨裂聲響起。

“啊!”

那青年發出淒慘的叫聲。

整個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了,手骨被聶煌捏的粉碎。

“既然這位兄弟說平局,那就平局吧!”聶煌松開了手。

那青年收回手,看到變形的手掌,臉上浮現出一抹殺氣,對著聶煌嘶吼道:“你找死!”

他調轉道臺,猛地對聶煌轟出。

“廢物!丟人現眼!”李少旁邊的那個冷漠中年男子冷喝一聲,大手一揮拍碎了那青年的道臺,一巴掌將他拍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聶煌也不理會,往旁邊的桌子走去。

但是李少忽然說道:“我也看中了令妹,不如咱倆也比扳手腕?”

就算那青年是他養的一條狗,那打狗也得看主人,這家夥當眾捏碎了他的狗的手,就等於當眾打他的臉。

聶煌腳步一滯,緩緩的回過頭。

許青若又急忙拉了拉聶煌,隨即對李少說道:“李少,我哥剛才有些沖動了,我代替我哥相你們道歉。這裏是一些療傷丹藥,能夠醫好這位兄弟的手傷,還望李少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兄妹二人一馬。”

許青若拿出幾枚療傷丹藥,這是她在路途中煉制的。

李少看著許青若遞過來的幾個瓷瓶,面帶譏諷,對聶煌說道:“怎麽?不敢?讓女人解圍?”

“呵呵……”聶煌忽然笑了起來,譏諷說道,“我為什麽要和你扳手腕?你也想說你是狗?”

李少冷笑道:“你若能贏我,我說又如何?”

聶煌說道:“我若是廢了你的手或者贏了你,你身旁的兩人還有這群狗腿子,肯定都會一起上,我若是輸了,那後果自不必說。我何必多次一舉?”

聶煌又道:“若是李少真的咽不下今天這口氣,何必不直接動手?”

李少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

“你試試啊。” 聶煌說道,“反正天武家族也沒有姓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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